若木los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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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1-15  

喻黄,军队paro十

正篇完结!虐虐的

离黄少天蹲着的地方两步远处有一个小坑,坑口冲右,里面有一截残肢,他懒得站,挪过去把它捡起来。
黄少天看了一眼,泪水直接滴在断手上,把沾着的土冲了个干干净净。
那是一只他永远都不会认错的手,大拇指上缠了条创可贴。昨天喻文州在削苹果的时候,被他的鬼脸吓了一跳,刀刃歪了歪,划破了皮,他心疼的找了一条给喻文州包好。
如今这只手里攥着好几个手榴弹的拉环,握的很紧,触感硬硬的,手腕以后的一段却是软的。为什么要把手捏的这么死呢,莫非是有什么东西不成?他使劲把手指掰开,里头有一个小纸团。
纸团展开后,上面写着简简单单五个字:少天,我爱你。

字迹潦草,全无平时的清逸,黄少天很惊讶他居然还有时间写纸条给自己。不过…这是他最后一次给自己留纸条了。
“靠!老子为什么就信了你这个骗子!你说好的能回来呢,说好的能一起退伍呢,说好的…说好的…能永远陪我呢…骗人…骗人…你为什么要骗我…是不是要我记恨你一辈子,回答我,回答我啊…”黄少天扑倒在地,拳头不住的砸在地上,另一只手紧紧的将喻文州的右手搂在心窝。曾经,喻文州的双手永远是温热的,现在却冰凉冰凉的贴在他胸前。
“喻文州——!”黄少天突然仰头,冲着天空发出一声尖啸。声音凄厉,在山脚形成回音,听起来那么悲切。

此时援军和兴欣团双双到达此处,听得这一声悲鸣,明白了一切。兴欣离得近,接到援军消息直接转向赶来,想着两军有一队人马先到就能解围,结果他们几乎同时到。
叶修看着眼前的场景,静静地点了根烟躲到一边去抽,他跟喻文州关系不错,自然是很难过。
卢瀚文也在偷偷的抹眼泪,他找到了好多残骸。有些比较完整的,都穿着敌军的衣服,基本看不出是什么的,旁边却散着深蓝色的军服碎片,恐怕去的最惨的是他们的团长。
其他几个人也有同样的发现,他们想尽量将团长的遗骸收集起来,不要跟敌军的混在一起,可有一些实在是分不出来,他们拿不定主意,卢瀚文也没办法,只好去问黄少天。
黄少天自然有办法,喻文州即使是在夏天都不会脱掉上衣暴露在太阳下,所以除了脸,脖子比较黑,胳膊的颜色稍微深一些以外,其他地方都是雪白雪白。
即便这样,他们尽力找到的残骸也远远拼不成一个人,还有好多是内脏。卢瀚文悄悄地把所有的军服残片都收了起来。

日薄西山,两支队伍就在山脚扎下营。喻文州今天是和对方的团长同归于尽的,还捎带了一个副团长,两个营长。敌军群龙无首,自然元气大伤不敢来犯。

“副团长,我们回去吧。”卢瀚文拽了拽黄少天的衣角。“这里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,我们…”
“你回去吧,我今晚就在这里待着。他的魂儿要是没走远,就当是我陪陪他。”黄少天站了起来,腿有点跪的麻了,身形晃了晃。
“不行啊!”卢瀚文着急了。“在这里待一晚上肯定会着凉的!”他抓住黄少天的胳膊想把他强行带走。
黄少天偏头看到了兴欣红白色的旗子,想起来兴欣每次作战都会带好多后勤兵,其实里面有好多都不算是后勤,因为人数不多,所以干脆编到一块。放在平时,他总是笑叶修带那么多不能打仗的兵,现在他却庆幸是兴欣跟他们驻扎在一起,不是轮回。
“小卢,你帮我去问问叶修,问他有没有带做石膏模型的人。”
“石膏模型?”
黄少天将揣着的断手给他看:“趁着腐烂之前做一个,要是带了,让他做好准备,明早我回去就开始做。”
“啊…是!可您真的不回去吗?”卢瀚文依旧很担心。
“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话,不如叫他们给我拨一床被子过来?”黄少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学着喻文州的样子摸摸卢瀚文的头。
“也…也行…那我回去了啊?”
“去吧。”

原野上,微风拂面,月朗星稀,本是一个良辰美景,却没有一个人心情是好的。
黄少天站着发呆,脑子里全是白天那声爆炸。“啊——”他烦躁的蹲下抱住了头,这一次,身后不会再有一只手把他搂住了,那只手正在他怀里呢。
卢瀚文抱了一床宽一点的被子,又跟黄少天聊了一会儿,带来两个消息:第一,魏琛要来;第二,黄少天被任命为团长,回到驻地立刻授职。听了这两个消息,黄少天只是点点头,没说什么,他更关心叶修那边有没有他要的人。
“没问题,明早就可以开工。”卢瀚文拍拍胸脯。“事儿办的特别顺利,叶团长答应的可爽快了。”
黄少天放了心,坐在那儿又不说话了。
“团长…今天熄灯早…”
“那你就回去吧。还有记得,不要叫我团长。”
“哎?这是已经任命好的了呀,不用等到回去的。”
“不…蓝雨团,到目前为止,只有两任团长,所以你私下里,还是叫我副团长吧。”
卢瀚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副团长,您好好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

躺在帐篷里,卢瀚文依旧有点不放心,半夜叫起室友跑出来看看。
黄少天裹着被子躺在地上,卢瀚文溜到正面蹲下来看他的脸。脸上怎么这么红呢?卢瀚文伸手去摸额头,比他手心热多了,伸进领口去摸动脉,速度很快,频率不稳。
“糟糕,团长发烧了!快来搭把手把他抬回去!”卢瀚文的手依旧缠着绷带用不上劲,所以才把室友也拎出来。
两人直接把黄少天抬到了军医那里,惊动了好多人。黄少天的确发烧,但是量了体温以后军医却有点无奈。烧的不厉害,退烧药是用不着吃,可是这样一来也不能确定他会烧多久。卢瀚文从他怀里拿出那只手,送到兴欣营里。

黄少天几乎昏迷了四天,醒来的时候刚过中午,他已经在自己的帐篷里了,身旁魏琛正在跟卢瀚文聊天。
“呦,醒啦,还记得我不?”
黄少天笑了:“怎么不记得,我又没失忆。”
魏琛咂咂嘴:“啧啧,你不知道,你没醒的时候,这小鬼担心的不得了。还有啊,东西在这儿。”他指指床头的木盒子。
黄少天捧过来打开盒盖,里面躺着一只石膏模型,手上的纹路清晰可见,栩栩如生。除了这个,里面还放着几片衣料和一个肩章。
“喏,这都是小鬼给你弄的。”魏琛说着,把卢瀚文拉了过来。“你看看他的黑眼圈,都是这几天闹的。”
卢瀚文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没事,不就是黑眼圈嘛,回去多睡睡就好了。啊还有,遗体,已经火化了,打完仗就开追悼会…”
“瀚文,辛苦你了。”黄少天微微笑着。“就算是年轻,也别透支体力,困了就去睡会儿,晚饭的时候再起来。”
卢瀚文有点不习惯,这个感觉不像是黄少天。魏琛看看他的表情,一边说着“你好好歇着啊明天晚上授职”一边把卢瀚文拉出门去。

“你也感觉到了。”
“嗯嗯,变得好像喻团长啊,一直微笑着,话也不那么多,似乎去世的是副团一样,好不习惯。”
“不,他还是那个黄少天,不会变成喻文州的。”
“哎?”
“你回想一下,他一般什么时候话多,什么时候话少?”
“平时一直话很多,但是训练啊,开会啊,作战的时候就不会。”
“还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,”魏琛叼了一根烟,悠悠的补充。“不完全是这个原因,倒也差不多。他刚刚醒过来,没精力说那么多话,也没那个心思;微笑也和喻文州不一样,他只是为了让我们安心而已,喻文州则是个人习惯。看起来差不多,实际上黄少天只是在模仿喻文州的样子伪装自己,他俩处了这么久,模仿起来自然很像。”

室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到他的被子上,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舞。战斗的喧嚣离他很远,除了一些重要的会议得去参加以外,他只要养病就行了。
养病?黄少天嘀咕着,他的病大概不会好了,受寒发烧只是表象,心,四天前就死了,服用军医开的药也只是为自己续命而已。
躺着的时候喉咙也难受,胸腔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有点疼,咳嗽了几下,嘴里有点腥。他爬起来拿了毛巾捂着嘴,放下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点点血红。哦,咳血了啊。黄少天一脸淡然的放下毛巾躺回去,手里抱紧那个木盒子,那可是最重要的东西。

授职仪式办的很简单,一是因为黄少天还病着,二是因为这里是前线,没条件。只在会议室里开了个简单的会,依旧由魏琛给他戴上肩章。戴好以后他看了看,从口袋里摸出喻文州的那个换了上去。两个肩章一新一旧,大家都知道他是放不下,没人出声阻拦。

还有一天,卢瀚文跑来问他要不要去审讯俘虏,他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,就过去了。简单问过一些基本信息以后,第一个问题留给他,他突然想问那天的情形,握着盒子的手,微微发白。
“那天啊,我记得有个人冲过来,一把勒住我们团长威胁他,让他叫人过来救自己,不然就点炸药。我们团长怕死就叫了,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好些手榴弹,还把炸药按在我们团长身上点着,我们一群人上去想扳开他,根本没用,他就像是用胶水粘住的一样。爆炸以前,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开了右胳膊使劲往人堆外面伸。”
黄少天听完这个回答,点点头,起身走了。他明白了为什么喻文州的右手能留下来,其他的全被撕的粉碎。

文州…他低声念叨着。最近咳出的血越来越多了,一块小方巾都不够用的,真想去找你。
喻文州嘴边有一个酒窝,两个人独处的时候,他喜欢用舌尖去舔,喻文州说着别闹,却没把他推开,任他舔过酒窝,再顺势把唇形描一遍。
喻文州不能喝酒,有天晚上却陪着他喝了两杯,因为刚打了胜仗,回来以后却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,没法赶回去,他抱着个小酒坛子面对家的方向跪了半天,烧了些纸,洒出去半坛子权当祭奠。还剩下半坛子,他拿了个小杯子一杯杯喝,喻文州找过来的时候,他喝的已经半醉半醒。为了把他弄回去,喻文州也喝了,第二天早上明明有些头疼,却依旧笑着说没事。
喻文州给他写的字,他一直小心地保管着,尤其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的那一幅,他第一次知道喻文州的毛笔字也很漂亮。
喻文州…喻文州…
那天以后,数不清多少次梦到他仍旧笑的温暖,回身冲他挥挥手,无论是什么场景作为开头,最后总有一声轰鸣将他从梦中惊醒,睁开眼半天仍然一身冷汗。一闭眼,又是一个梦,之后又被惊醒,再闭眼再睡。喻文州给他留下的牵挂,全部留在梦里。黑眼圈这种东西,也因为他的睡眠不足而爬上来,看上去每天都在休息,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“文州,你想我吗?等着啊,我很快就去找你,这次可不准你再离开我了。”他抚摸着石膏模型说道。

看到黄少天的人,都说他变了很多,魂儿都快没了,只有一副皮囊,手上永远抱着个木盒子,眼睛里没了活力,脸上的笑也不过是面部肌肉牵了牵,看得比哭都难受。

战争就那么结束了,首场战役的每个人都记了功,牺牲的全部追为烈士;其他的战役,蓝雨的战士都是抱着为团长报仇的心思冲上去,勇猛非常,也有好多人记了功。
按照惯例,蓝雨办了一个集体追悼会。黄少天先上去作开场,嗓音沙哑,没说两句台下就传来一阵呜咽,气氛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,他干脆省略了一些套话,把时间留给默哀。哀乐奏响,几乎所有人都在流泪。黄少天已经流不出泪了,在角落里躲着,拼命把自己咳嗽的声音降到最低。
最后有一段时间是自由安排的,其实也就是留给各位互相交流交流,主要是留给战士亲属的,有些事,他们想听自己儿子或兄弟的战友叙述。
黄少天站在一旁看着,想看看喻文州的家人,又有点怕看见他们,干脆闭上眼靠墙休息。
“请问…您是黄团长吗?”
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声。
“啊,是的。”黄少天睁开眼,连忙答道。
眼前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,双手正捧着一小袋灰黑的东西伸到他面前。
“我是喻文州的妹妹,这里面是哥哥的一部分骨灰,哥哥信里提到…嗯…您是很重要的人。所以,我分了一部分骨灰出来,如果您能收下的话,想必…哥哥也会开心。”女孩的声音不大,却很好听,眼睛像极了喻文州,温润的像一对美玉。
“谢谢谢谢,我会好好保管的,劳你费心了。”黄少天同样伸出双手接过来,郑重其事的收进盒子里。

“终于都完成了,唔…就是亏了家里,也不知道寄去的奖金收到没有。咳咳咳,咳咳!”三块大毛巾都浸满了血,黄少天咳的依旧停不下来。

第二天卢瀚文去叫他,赫然发现地上一滩黑色血迹和结块的毛巾。
“副团?副团!”黄少天眼睛都已经凹了下去,嘴角还残留一道黑色,显然是晚上走了的。卢瀚文擦着脸上的泪水,轻轻掀开被子。
黄少天一身整齐的副团长军服,手里紧紧攥着木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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